南非钻 迷人眼

下文是我发表于2013年10月12日《齐鲁晚报》“世界周刊”B01和B02版的文章。希望给想要买钻石的读者以启发。 （图片说明）位于南非约翰内斯堡市中心的珠宝中心(左图)。EGL南非鉴定中心的鉴定师正对送检的钻石鉴定并评级(右图)。　　王晓鹏　摄 10月7日,一枚118.28克拉的无瑕D色钻石在香港以2.39亿港元(约合3000万美元)成交,刷新了白钻拍卖纪录。虽然目前尚未有买家信息公布,但外界普遍推测其来自中国或中东。而此前有媒体报道说,每年新增的1300万“中国新娘”,推动中国成为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钻石消费市场。面对如此庞大的市场,一些国外华商则动起了歪脑子,打起了同胞的主意。 　　□本报特约记者　王晓鹏 发自南非约翰内斯堡　　 　　　　 在南非华人钻石商圈子里,最近的一则新闻是某华商在约翰内斯堡国际机场“栽了”,数百万的走私钻石遭南非海关悉数没收。据称,该华商在约翰内斯堡经营钻石生意多年,以接待国内旅行团为主。这次在南非海关被抓,也意外抖搂出钻石圈的黑幕:个别在南非经营钻石生意的华商,竟然从中国香港、印度等地低价购买劣质钻石,走私回南非后,卖给来这里旅游的“中国冤大头”。关键在于,他们还会雇当地白人和黑人雇员,让前来购买钻石的中国游客误以为这里出售的是正宗的“南非钻”。 这则丑闻,一方面折射出钻石界的重重黑幕,另一方面也反映出中国人对钻石的刚性需求。正因为出国寻钻的人越来越多,才让一些国外华商动起了歪脑子,打起了同胞的主意。 最大钻石商要搬离南非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是戴比尔斯流传于世的广告语。主宰了全球四成钻石开采和贸易的戴比尔斯总部位于南非约翰内斯堡一家名叫“红马商城”的华人商城隔壁。近日有传闻说,恶劣的治安环境、节节上涨的人工成本和安保费用、无休止的矿业罢工等,促使戴比尔斯决定将总部于近期搬至邻国博茨瓦纳首都哈博罗内。 　　19世纪70至80年代,南非掀起了“钻石热”,世界范围内的淘钻者蜂拥至南非北开普地区的金伯利。1888年,南非殖民帝国缔造者塞西尔•罗德斯将两家最大的钻石矿合并,组建了戴比尔斯联合矿业集团。1929年,欧尼斯特•奥本海默成为戴比尔斯集团的董事长,他随后于伦敦组建了隶属于戴比尔斯集团的DTC钻石销售公司,一手控制钻石原石的开采,另一手在世界范围内垄断钻石销售。 　　DTC采用指定全球范围“特约看货商”的方法,“看货商”只有决定购买哪块原石的权利,连“议价”的资格都没有。目前,DTC在全球范围的看货商不足100家。换句话说,DTC能让看货商见到钻石原石就不错了,多少钱全凭它的一口价。凭借着绝对的垄断地位,戴比尔斯集团在鼎盛时期曾控制全球超过90%的钻石产量,奥本海默家族也成为全球14个最显赫的财富家族之一。 　　2011年,奥本海默家族宣布将所持有的戴比尔斯集团40%股份以51亿美元出售给南非英美资源集团,有媒体称奥本海默家族对戴比尔斯的垄断性控制宣告结束。殊不知,南非英美资源集团本身就是欧尼斯特•奥本海默所创建,奥本海默家族又控制着英美资源的大量股份,所谓结束垄断,其实是垄断者之间掩人耳目的把戏而已。 目前,全球钻石的开采和供应基本被戴比尔斯和俄罗斯的埃罗莎两大巨头所控制。寡头不仅垄断原石批发价,还通过调整供应量等方式间接掌控市场价。比如DTC每周都有《国际钻石报价单》,而这份报价单基本成为全球钻石销售商的参照物。 国内很多“南非钻”并不正宗 　　在南非华人钻石商中,“老费”这个名字曾广为人知。他曾在约堡钻石大楼经营钻石批发生意数年,但最终因感觉搞批发利润太低,转而回国在辽宁经营起了一家钻石零售店。“钻石批发生意的利润不到5%,有时客人把价压得太低,利润仅维持在2%至3%。现在国内钻石市场需求量连年增加,并且有很多不规范的地方。相同品质的克拉钻,在南非零售市场卖四五万元人民币,在中国却可以卖到10万元人民币。”被问及为何返回中国开钻石店时,“老费”在QQ上如是说。 　　国内钻石市场之乱,不仅体现在一些销售商漫天要价上,就连鉴定机构都让人眼花缭乱:国家级的有国家珠宝玉石质量监督检验中心、国家轻工业珠宝玉石首饰质量监督检测中心、中国宝玉石协会、中华全国工商联珠宝业商会珠宝检测研究中心、中国地质大学北京地大宝石检验中心等许多家。另外,不少省份的地矿部门也都有自己的鉴定中心。除此之外,还有两家私营的鉴定中心,据说是只要出钱就给证书,在业内完全没有可信度,但可以忽悠消费者。 　　国内鉴定机构之多、出具的各类鉴定证书之杂,却不抵一个GIA(美国宝石学院)证书具有可信度。毕业于EGL(欧洲宝石学院)南非分院的王先生介绍说,GIA证书和EGL证书,是世界钻石行业中最被认可的两种证书,GIA的鉴定标准最为严苛,可信度也最高；EGL的鉴定标准稍微宽松一点儿。钻石经销商最认可的是GIA证书,其次为EGL证书,具有这两类证书的钻石,售价往往比没有证书的相同品质钻石高10%到20%。 　　另外,王先生特别指出,即便是最严苛的GIA,在不同的分支机构,宽松程度也不相同。他曾看到过一颗经GIA香港分支认证的钻石,他认为依据EGL的鉴定标准,这颗钻石也就是VS1(钻石净度等级),未料GIA香港出具的证书却将其归类为VVS2,但他认为这颗钻石根本达不到VVS2的标准。GIA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众多的国内鉴定机构了。 不光是鉴定机构混乱，一些钻石商也趁机漫天要价、以次充好，甚至用人工合成钻石充当天然钻石来欺骗消费者。据一位业内人士介绍，国内很多钻石商其实都是从香港、深圳等地批发的钻石，这些钻石的原产地来自刚果、津巴布韦、印度等，有的甚至是非洲“血钻”（所谓“血钻”，是指在非洲战争区开采并销往市场的钻石，其利润被用以反对合法政府，所以又称冲突钻石或战争钻石，是被联合国明确禁止交易的——编者注）。但很多钻石商家号称这些都是正宗“南非钻”，有胆大的甚至宣称自己的钻石直接进口自DTC，还有的说是从南非金伯利矿挖出来的高品质钻石。殊不知，金伯利钻石资源已几尽枯萎，只剩下一个壮观的钻石洞；DTC卖的是钻石原石，中国的“看货商”也只有一两家。 中国新娘成为钻石消费主力 相对于曾拯救黄金市场的“中国大妈”来说，每年新增的1300万“中国新娘”，则推动中国成为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钻石消费市场。 与传统的黄金饰品相比，越来越多的中国年轻人更倾向于选择钻石作为他们婚约的见证。还有不少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年轻人选择远渡重洋、到钻石原产地南非来旅游并购买婚戒。 在约翰内斯堡东门购物中心的一家钻石店里，经理Lisa介绍说，因为与不少旅行社都有业务合作，他们每个月接待的华人旅行团中都会有几对甚至十几对“准夫妻”。这些人都比较爽快，经常是看中某款之后直接掏出信用卡。Lisa说，一方面是南非的钻石的确比国内便宜不少，如果不进“黑店”的话，品质上基本有保证；另一方面则体现出随着中国经济崛起、中国人的购买力增强，年轻一代对奢侈品的追求也日益提高。 据Lisa介绍，目前在华人市场，30分到50分的钻石最受普通消费者喜爱，这是因为它们的价格在一般百姓的承受能力之内。另外，克拉钻也越来越受经济实力较强的年轻人追捧。而据市场调查公司欧睿国际的数据显示，过去5年里，中国钻石市场销售额翻了三番，达到228亿美元（约合1395亿元人民币），成为世界上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市场。引领这一趋势的主力军是中国每年新增的1300万新娘。 中国钻石行业的活力，也吸引了世界级珠宝商的大手笔投资。2001年，戴比尔斯与LV集团联合创办了戴比尔斯钻石珠宝公司，凭借着戴比尔斯的大名，迅速在北京、上海、天津、南京、大连、香港、澳门等城市开设了旗舰店。另一款钻石界的著名品牌蒂芙尼，目前已在中国境内（包括香港、澳门）开起了近40家专卖店。 延伸阅读： 买钻石应注意啥 　　第一,30分或30分以上的钻石,最好是购买附带GIA或EGL鉴定证书的钻石。虽然带证书的钻石价格贵了点,但对于未经专业培训的普通消费者来说,这是一种基本保证。 　　第二,钻石有4C标准,即克拉(Carat)、净度(Clarity)、色泽(Colour)和切工(Cut)。克拉建议根据经济实力决定,净度一般要选择SI2以上的,色泽一般要选择P色以上的,切工则要选择EX(完美)或VG(非常好)。 　　第三,钻石价格在世界范围内有指导价,即每周更新的《国际钻石报价单》。参照这个报价单,可以根据想要选购的钻石颜色、净度和重量(其中切工默认为完美),推算出该钻石的美元零售指导价格。 　　第四,钻石鉴定证书上面都会附有主要瑕疵位置图。选购时,建议避免选购瑕疵位于台面上的钻石。钻石净度是根据瑕疵大小而非位置来区分的,但位于台面上的瑕疵,相比位于亭部或腰部的瑕疵,对钻石品质的影响要大一些。 　　第五,钻石的净度分类是鉴定师在10倍放大镜下用肉眼完成的。对于未经培训的普通消费者来说,可要求在双目显微镜下寻找主要瑕疵的位置,与鉴定证书上面的瑕疵位置图对照,防止不良商家借用品质较好的钻石的证书出售劣质钻石。　(王晓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