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19日星期日

在南非遭遇种族歧视


在南非遭遇种族歧视

我的这篇博文是写邻里关系的,就像在国内一样,每个地方都有好邻居,也有不少坏邻居。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如同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一样,譬如我们中国就有三个坏邻居:一个夜郎自大,认为全世界都是他家的;另一个杀了那么多中国人至今不道歉,还不时地不知死活地蹦达出来找麻烦;还有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群蠢猪警察救不了人质也就罢了,冷血总统面对镜头还数次冷笑。

对于好邻居,我们要敬重;对于一些垃圾,则一定要态度强硬,这也就如同中国当前对待倭寇的态度。以下文章是写给《环球时报》的,9月19日第七版删改后发了,但我觉得删改后不如原文有意思,于是贴出来给大家看!

2009年统计数字显示,南非总人口接近5000万,其中黑人占了80%左右,白人约占10%,混血人、印巴裔、亚洲裔等占约10%。我在南非呆了五年,前后换了三个地方住,与黑人、白人、印巴人等都做过邻居。总体感觉是,黑人比较容易相处,但有时太过吵闹;白人做事往往一板一眼,但有时真的会歧视你;印巴人遇到问题容易事不关己,脚底抹油。

去年年底,我从原来的小区,搬到了约堡近郊兰德斯堡Randburg的一座小区。平时,这个小区还算比较安静,但往往一到周末,特别是到了月底那个星期的周末,院子里面的黑人邻居们就开始开Party,并且一开就到凌晨两三点,实在是让人吃不消。一开始,二楼有一家黑人邻居每隔一两周必开Party,结果有一次被楼下的印巴裔邻居投诉,之后,物业公司派保安过来调解,印巴裔邻居又躲着不肯出面,开Party的黑人还以为是我投诉的,就带着俩人过来找我理论。

我告诉他们三个人,首先根本不是我投诉的,其次,你们确实太吵了,特别是每次都闹到晚上两三点,你们要开Party,请到院内空地上或到独栋别墅里开,这里是公寓住宅,真的会影响到别的邻居休息。当然,我说这话的前提是,每句话必然以“Brother”一词开头,以示对他们的绝对尊重。

结果过了两天,那位黑人邻居又来敲门,告诉我说,他专门问过保安了,错怪我了,是楼下那个印巴人投诉的,还要求保安匿名处理,也真是太没胆了,不过以后如果开Party,他们会特别注意的。自此以后,这位邻居开Party都是在周末晚上十一二点结束,并且还在众多黑人邻居家轮流开,以保证不会持续影响到相同的邻居,见了我的面也总是热情地打招呼。

但如果是白人邻居投诉黑人邻居,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因为一旦话不投机,黑人往往会认为白人是种族歧视,我们小区就出现过几次由于噪音引发的吵架事件。有的南非白人,客观地说,不但歧视黑人,连中国人都会歧视。

因为我有一只小狗,所以在搬入这个小区之前,特意问了黑人保安是否可以喂养宠物,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搬了进来。未料,过了几天,小区管理员、一个白人老头斯蒂文敲门说,这个小区不允许养宠物,你必须把狗送走。我给他解释当时保安的说法,但斯蒂文称,那些保安根本什么都不懂。

随后,我跑到保安那里询问情况,保安说小区里有一户黑人养了三只狗,还有不少白人养猫,他还特意带我到养狗的黑人家里。那名胖胖的黑人邻居听罢我的遭遇后哈哈大笑,告诉我:“你根本不用搭理那个死白人,你就告诉他,让他把所有白人养的猫杀死或丢掉,然后你再把小狗送人,否则就是种族歧视,看他怎么说!”次日早晨,斯蒂文再次敲响了我家房门,结果我照着黑人邻居的话说了一遍,然后在他发愣的瞬间使劲关上了房门。过了几天,我收到了他的电子邮件,电子邮件的正文就一句话“请查收附件”,附件中竟然是该小区宠物注册表和喂养宠物须知。也就是说,这个小区本来就是允许喂养小狗小猫之类的宠物的,经过我的斗争后,这个斯蒂文才默认了我养狗的事实。

其实说实话,那个斯蒂文平时挺尽职的,小区哪里出现了问题他都会及时过问、找人维修,就是办事时表现出让人无法接受的傲气。4月底,我从国内探亲回来,发现管理员换成了一个混血人。门口的黑人保安告诉我,原来那个斯蒂文太多事,把小区里面的好多黑人给惹恼了,黑人邻居团结起来向物业投诉,称如果不换管理员,就以种族歧视名义起诉物业公司,结果,斯蒂文这个挺勤快的白人老头就给换走了。估计是物业为了显示,以后的混血管理员在处理问题时,既不会偏袒白人,也不会偏袒黑人。


(以下是2010年9月19日环球时报第七版刊登的内容原文:)
与南非邻居相处要胆大心细
本报驻南非特约记者 王晓鹏

热热闹闹的世界杯早已曲终人散,我和绝大多数南非人一样又回归到往日的平静生活中。但世界杯期间一名南非少年因为吹“呜呜祖拉”引起邻居不满而被杀的事,总让记者想起自己与左邻右舍相处的那些故事。在南非待了5年,记者先后换了3个住处,与当地黑人、白人、印巴人都做过邻居。这些邻居给人的总体感觉是,黑人比较容易相处,但有时太吵闹;白人做事往往一板一眼,但有时会高高在上;印度裔则不愿意和其他族裔的邻居发生正面冲突。

去年年底,记者从约翰内斯堡东部的伊登维尔地区,搬到了其北部治安较好的“卫星城”兰德斯堡一个居民区。平时,这个小区很安静,但一到周末,社区的黑人就开始搞派对,从黄昏一直到凌晨两三点,吵闹声实在让人吃不消。在我住的那栋楼里,一户实在忍受不下去的印度裔邻居投诉了本楼老搞聚会的一户黑人。接到投诉后,物业公司派保安过来调解,但印度裔邻居又躲着不肯出面,开派对的黑人认定是中国邻居打的“小报告”,就带着人找记者理论,我只好告诉找上门来的几位黑人邻居:“兄弟,不是我投诉的,但我现在告诉你们,你们周末开派对确实太吵了,影响公寓里其他邻居休息。”几位黑人邻居将信将疑地走了。过了两天,他们又来敲门说怪错了人,是楼下印度裔投诉的,“还要求保安匿名处理,也真是太没胆了”。但他们也表示,以后如果开派对会多加注意。自此以后,这家邻居搞的周末聚会都在晚上12点前结束,他们见了记者也总是热情地打招呼。

记者搬入这个居民区时,特意询问了黑人保安是否可以喂养宠物。得到肯定答复后,记者把自己的狗也带来了。没想到,记者的白人邻居,同时也是小区管理员之一的斯蒂文敲门说,这个小区不允许养宠物,必须在一天之内把狗处理掉。但记者随后从保安那里了解到,小区里有一户黑人养了3只狗,还有不少白人养猫。养狗的黑人邻居听了记者的遭遇后哈哈大笑说:“你根本不用理他,你就告诉他,让他把所有白人养的猫处理掉后再来处理你的狗,否则就是种族歧视,看他怎么说!”次日早晨,当斯蒂文再找上门时,记者照黑人邻居的话说了一遍,然后在他发愣的瞬间使劲关上了房门。斯蒂文后来给记者发了电子邮件,尽管没有表示歉意,但从邮件附件中的“小区宠物注册表”和“喂养宠物须知”来看,他默认了记者养狗的事实。没过多久,小区里的人联合投诉,把“太多事”的斯蒂文给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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